水川

【莲花血鸭×妳】踏雪

所有OOC屬於我,雖然在復健但是看到活動還是忍不住寫了,如果傷眼我很抱歉(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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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的喜歡將軍啊!!!第一次打開召喚列表我就看上他了啊!!!我愛他!!!!!(超大聲((←夠了


 

  当年发生的事情没多少人知道。

 

  然而于妳而言,那却是在记忆中无法被抹灭的一笔,五岁左右的年纪,许多事情都蒙上一层薄雾似的,唯有当年的事在妳心上扎了根,时光的冲刷没能让回忆黯淡,反而让那份眷恋发芽茁壮,盘根错节地将一颗芳心上锁。

  妳还记得那年冬天下了场大雪,绵密的雪像极了妳爱吃的糖霜,细腻地在空桑铺上一望无际的白毯子,妳不顾鹄羹他们的反对,愣是在雪中玩了一整个下午,果不其然地在第二天就发起高烧,原先和爹爹一起参加宴会的行程也只能作罢,任凭妳怎么撒娇耍赖伊挚都没有心软,把妳交给鹄羹照料后就径自出发了,看着妳委委屈屈的小包子脸,鹄羹坐在床边哄妳哄了半天才让妳松开紧皱的双眉,安分地躺进被窝里睡午觉。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着心底那份没能和爹爹出门的遗憾,妳闭上眼睛后睡不到一小时便已经清醒,鹄羹想必也没料到妳会这么快就醒来,人早就离开了房间,许是去厨房为妳热汤煎药了。妳坐起身,左右环视一圈后发现没人盯着,便大起胆子一把抓起自己最喜欢的围巾往万象阵的方向奔去,妳想着眼下空桑里大部分的食魂都和伊挚一起出门,偷偷跳进万象阵去找爹爹也不会被发现,等到了宴会现场伊挚也不可能当场把妳赶回家,再稍微撒个娇也许还能躲过一番责骂。

 

  「妳怎么在这?」

 

  沉浸在美好想象中的妳完全没发现自己身后站了个人影,慌慌张张地回过头去才发现对方竟是妳平时就特别敬畏的莲花血鸭,他皱着一双如墨的剑眉,原本就略显冷硬的脸孔此时看起来更是加倍严厉,偷偷跑出寝室的妳心虚而畏惧地后退了几步,却惊惧的发现,那威名远播的将军居然踏着大步朝妳伸出手来──

 

  「妳……别动!」

 

  凌厉的口吻并没有阻止妳的举动,只是更加心慌地想逃开,然而妳早在不知不觉间来到了万象阵的边缘,左脚的那一步刚踏出去,重力便毫不留情地将妳整个人带入万象阵之中,慌乱伸出的手并没能及时握住莲花血鸭的指尖。

  妳害怕地瞪大眼睛,还没看清黑发男人少见的紧张神色便被漫天的黑影夺去了视线,扭曲的时空出口在妳四周不断流窜,化作一团团模糊的色块,妳拚命地抓呀抓的,却只有冰冷的空气从指缝间流过,在似乎永无止尽的坠落中,妳最终发抖着放弃了挣扎,只是尽可能蜷缩起小小的身躯,一面呜咽一面闭上了眼睛,任由心底的恐慌将思绪吞噬。

 

  「──!」

 

  呼啸而过的风中似乎传来呼唤妳的声音,但在妳能听清楚前,落地的冰冷触感却惹得妳一个冷颤抽离了原先绝望的情绪,妳吸了吸鼻子,因为长时间的下坠突然停止而感到有些头昏脑胀,连连眨了好几次眼才逐渐看清四周的景物,遍布的白雪让妳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并没有离开空桑,然而纵使妳再怎么无知,也不可能将那残败的瓦舍及空气中未消散的淡淡腥臭错认成总是弥漫温柔气息的家乡,妳攒紧肩颈上厚厚的围巾,一双晶莹的碧蓝色眼眸四处张望着试图找到一丝人迹,可这个破败的小村庄似乎已经被抛弃了,入眼的仅有断垣残壁,风冷冷地鞭斥也换不来人们不满的抱怨,只有门板萧瑟的吱嘎声寂寥地回应。

  妳发抖着咬住下唇,泪水蓄积在眼眶边倔强地不肯落下,颤巍巍试图向前走,但厚重的雪几乎要淹过妳的小腿肚,妳用尽全力前进不到一尺的距离便累得快倒下,才稍微转好的高烧似乎又严重了起来,脑袋又昏又沉,四肢也冻得发疼,五岁的妳还不能理解死亡是什么,可是这般孤身一人处在这除了白雪和废墟之外什么也没有的地方,妳却忍不住想到……或许妳再也没有机会看见爹爹他们了。

 

  小小的泪珠终于撑不住,从眼角落了一滴渗进围巾中,妳慌忙地擦了擦眼角,爹爹说过爱哭的孩子是不会被神仙喜欢的,只要妳不哭,神仙就会喜欢妳,也就会派人来救妳了。妳一面这么为自己打气,一面深吸了口气再次勉力迈开双腿,而这一次,除去雪被拨开的沙沙声外,妳还听见了有什么人踏雪而来的脚步声,妳欢欣地向后看去,想着上天真的是喜欢不哭闹的孩子的,这就派人来帮妳了。

 

  ──却没料到等在后头的是另一场危难。

 

  这残破的小村庄四周环林,有些野生动物住在其中也不让人意外,可是注意到动静而现身的竟是一只又一只看起来相当饥饿的野狼,妳不再因为寒冷而发抖,内心汹涌而上的恐惧似乎石化了妳小小的身躯,僵硬得连动都不能动,为首的那只狼威吓地咆哮了声,狼嚎在空气中锐利地激起遍遍回音,而妳在这一刻终于找回了身体主导权,哭喊着就想往后跑,可是过深的积雪却绊住妳的步伐,身子一个趔趄直挺挺地摔进了雪堆中,听着后头越来越近的狼嗥,妳缩成一个小团子,只盼望野狼们在吃掉妳的时候不会像爹爹打妳屁股那样疼。

  不属于自己的体温包裹住妳的时候妳忍不住发出啜泣声,可是等了半天也没有被狼牙咬住的疼痛感,反而将妳从积雪的冰冷中拯救了出来,妳抽了抽鼻子,困惑又畏惧地微微睁开眼睛,这才发现抓住妳的根本不是野狼,而是追着妳穿过万象阵的莲花血鸭,他单手抱着妳轻巧地跳上一旁的屋檐,让妳安稳地坐上去之后还顺手拂去发丝里参上的白雪,拢着围巾完全盖住妳被冻红的脸颊才放开了手。

 

  「妳别动。」

 

  分明是和早些时候一模一样的字句,妳这一次却从对方严肃的口吻中听出关切的味道,命令式的用词也让妳陷入惶恐的急遽心跳缓了下来,于是妳乖巧的点点头,还泛着泪光的大眼睛一瞬也不动地盯着莲花血鸭瞧,黑发男人微微一顿,谨慎地用手掌覆盖住妳的双眸。

 

  「闭上眼睛。」在一片漆黑中,妳听见他沉稳的声音这么说着:「我很快回来。」

 

  见妳没有反抗的意思,遮掩住妳半张脸的那只手便移开了,不远处似乎传来有什么东西落入雪地的闷响,随后是此起彼落的狼吼和长枪划破空气的飕飕声,说也奇怪,不到几刻钟前妳还那么畏惧莲花血鸭,妳的心却因为他那一句淡淡的「我很快回来」完全沉静了下来,就算周遭不断传来令人不安的声响都没有惊慌地睁开眼睑,他跟妳说过他很快回来,那么妳就没什么好怕的了,因为最后……呼唤妳睁开双眸的人一定还是那个表面上看起来特别凶狠的大将军。

  妳静静地坐在原处,狼群们愤怒的吼叫渐渐变成悲鸣,最后完全安静了下来,有什么人随着一阵清风来到妳身边,影子笼罩着妳遮挡住冬日略显刺眼的阳光,妳微微歪了歪头,却等不到莲花血鸭呼唤妳的沉稳嗓音,反而是痛苦的喘息声填补这一份寂静,方才连狼嗥都激不起涟漪的心在这一刻惶恐了起来──难不成莲花血鸭在战斗中受了重伤?

  这样的念头促使妳慌张地睁开了眼睑,只见总是自称恶鬼的大将军蹲在妳身前,低垂着头神色痛苦地单手掩面,一双血色的眸子在疯狂的边缘挣扎着颤抖,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直觉地检查起对方的身体,随后心安的发现除去脸上的血渍之外,莲花血鸭连铠甲都没擦破……可如果没受伤的话,为何他看起来这般痛苦呢?

 

  男人的吐息越来越急促,额头上也开始落下细密的冷汗,妳忍不住伸出手,为他擦去险些滑入眼中的汗滴,突然的触碰让莲花血鸭猛然抬起了脸,锐利的血眸直直地掳获住妳碧蓝的眼睛,他一惊一乍的行为虽然吓到妳了,可妳却在略微的迟疑之后继续先前的举动,甚至拉起平时妳最宝贝的围巾仔仔细细地为他擦汗,莲花血鸭半阖上眼睑,动也不动地任由妳折腾,浅促的呼吸随着妳小心的动作稳定了下来,原先失去焦距的红色双眼也专注地聚焦在妳的脸上,妳很满意地发现莲华将军不再冒冷汗,顺手就想拭去落在他颊上那滴突兀的血珠,可在妳能触碰到那抹嫣红之前莲花血鸭便轻轻地握住妳的手,微微摇了摇头后兀自用手背擦去脸上的血渍。

 

  「妳……别碰这种东西。」他哑着嗓音低喃,也不管妳脸上困惑的神情又一次单手抱起妳来。

 

  「我们回家。」

 

  听见终于能回到空桑去让妳喜悦地忘记了男人刚才反常的举动,目光自然地就往雪地上飘去,然而视线才接触到白雪上刺眼的红痕,莲花血鸭就扶着妳的脸颊往自己的方向转去,妳不解地眨着眼,从对方一如往常的沉静脸色中看不出任何端倪,而他似乎也不想解释,只是轻柔地压着妳的脑袋靠在自己的颈窝中。

 

  「别往下看。」他叮嘱道,宽厚的手掌在妳的后脑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闭上眼睛,我们很快就到家了。」

 

  又是和先前相似的语句,而这一次,妳同样因着心底那股子十二万分的信任乖顺地阖上眼睑,甚至撒娇似地往莲花血鸭的肩颈处蹭了蹭,他细不可察地微微一顿,安抚地将妳搂得更紧了些。

 

  「我在,」妳第一次觉得男人沉稳的低哑声音这么好听,就像驱赶走寒冷的冬日艳阳,既温暖又舒适:「别怕。」

 

  「好……」妳第一次开口回应了莲花血鸭的语句,声音软糯得像是城里姑娘们最喜欢吃的糕点:「不怕。」

 

  说完,妳因为莲花血鸭落在鼻尖的发丝忍不住打了个小小的喷嚏,男人低声笑了起来,不是人们传说中会在战场上响彻的疯狂笑声,而是很轻很浅,从喉间温柔滚落的笑意,妳感受着那细微的震动,安心地环住他的颈项,妳是真的不怕的,因为这个拥着妳的男人承诺妳了──

 

  他会在妳身边,他会带妳回家。

 

 

**

 

 

  「少主,妳确定要自己一个人过去吗?」

 

  又是一年冬天,妳已不再是当年那个五岁的小团子,和聚集在空桑的食魂们一同解决了和宴仙坛的那些破事之后,妳便开始着手将失忆时选择了敌对阵营的食魂们接回来的计画,当然了,这件事并没有想象中的容易,先不论那几个食魂在失败之后不知道跑去了哪里,空桑里也有不少反对的声音,妳花费了许多心力才让众人接受妳的提议。

  这并不是妳太圣母,能够完全原谅他们对妳的所作所为──妳只是太固执,在记忆中空桑美好的生活就该是有他们的存在,所以妳不愿意放弃,幸福的回忆可以再创造,可妳不能接受任何一个人缺席。

 

  妳抬头对满脸担忧的鹄羹等人露出明媚的笑脸,前几日妳们得到消息,说是在某个废弃的村庄中住进了一名恶鬼,那恶鬼有着血一般鲜红的双眼和漆黑如墨的长发,带着血腥味的长枪片刻不离身。妳立刻便猜出这村庄中躲进了什么样的人,在其他人的坚持陪同下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可抵达村庄边缘之后妳却不肯让食魂们跟着妳,妳知道的,那个人现在就像是一只受伤的豹子,带着大队人马接近只会激起他的防备心,妳只能自己一个人前去。

 

  ──再说……妳多少有一点私心嘛。

 

  妳暗自在心底嘀咕着,脸上的安抚性微笑却没有淡去:「没事啦,我不是说过了吗,要是我们一大群人靠近他,他是不可能好好听我们说话的……别担心别担心,要是情况不对我一定会马上逃跑的,我就是稍微过去看看而已嘛!」

 

  妳又费了几分钟说服食魂们后才挥挥手往村庄的深处走去,这座弃村似乎一到冬日都会下起大雪,地上厚厚的积雪让妳就算穿着雪靴都有些难以走动,妳轻吐了口气,在空中划出一缕白,四周的景象一如许多年前那般萧索寂寥,好似这一切……都被冻结在时光的流动中了。

 

  妳终于来到了村庄的中心,毫不意外地看见莲花血鸭正抱着长枪倚墙而坐,妳看着对方一瞬间捏紧了枪柄,在发现只有妳一人时又缓缓地放松了,他抬起头,瞇着血眸勾起一抹略带嘲讽的笑意。

 

  「竟然敢孤身来到恶鬼的面前……该说妳太勇敢,还是太天真呢?」

 

  妳笑嘻嘻的,完全不把对方口吻里的讽刺当一回事:「都不是……我只是在模仿一个人而已。」

 

  「……模仿?」

 

  妳看着莲花血鸭不解地皱紧双眉,唇畔灿烂的笑意微微收敛了些,原本开朗的笑容虽然一样柔和,却染上了几分寂寞的味道,许是观察出妳的不对劲,男人凌厉的眼眸染上了一丝动摇,绷紧着嘴角像在克制什么──这个人啊,不论过了多久都是这样,总是将自己的关怀和温柔藏在严厉的外表之下。

  意识到这点让妳心头突然涌上的悲伤淡化了许多,于是妳摇摇头,嘴角上扬的角度温暖得像是冬日里洒落的和煦阳光。

 

  妳打听过无数消息,旅行过千山万水,为的就只是走过这一段路,朝眼前这个独自坐在雪地里的男人伸出手。

  一如很多年前,曾有那么一个人,他孤身提着长枪踏雪而来,只为寻妳回去。

 

  「吶,我们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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